苏郁白笑吟吟地问道:“能直接通过县公安局给郑哥你递话,看来能量不小啊?”
“那厂里是什么意见?”
郑怀远看苏郁白这样,生怕他误会了。
连忙解释道:“是有点能量,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。”
“县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,手伸不到咱们钢铁厂。”
“我跟老弟你说这事没别的意思,他的意思是,想看看咱们这边能不能放那个通风报信的售货员一马。”
“他们愿意做出赔偿。”
“至于其他人,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。”
苏郁白轻轻颔首:“那如果我不愿意呢?”
郑怀远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那厂里就追究到底。”
语气坚决,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。
苏郁白思索少许:“县公安局给郑哥你传话的人,应该是关系比较好的人吧?”
郑怀远沉默了一会,坦然说道:“是我以前的一个战友。”
如果不是这层关系,他也不可能跟苏郁白提这事。
苏郁白笑了笑:“既然是这样,郑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给,赔偿什么的就算了,只要她真心悔改,我就给她一个机会。”
钢铁厂一直在跟进刑侦队的报案进度。
苏郁白也了解过,那个通风报信的女售货员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了。
是于丽丽那天正好来供销社,想要求她们这些以前的同事帮忙说说请,让她回到供销社。
她顺嘴说了苏郁白的事情。
可以说是一个躺枪的,有错,但罪不至死。
郑怀远当时也说过,按她的情节,就算真的从严处理,也只是被抓起来开个班进行一段时间的思想教育。
至于工作方面的影响,虽然会背上一些污点,但要是有点背景的话,最多就是从正式工变成临时工。
既然如此,他也不介意卖郑怀远一个面子。
郑怀远闻言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感激,不过听到苏郁白连赔偿都不要,立刻说道:
“老弟,实不相瞒,我这个战友当初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,我实在推辞不了。”
“你能给我这么大的面子,老哥我已经铭记五内!”
“但是该有的赔偿,一点都不能少。”
“剩下的事情老弟你不用管,我要不让他们大出血一次,我把头拧下来给你!”
“以后老弟你的事,就是我郑怀远的事!”
郑怀远的声音铿锵,真挚又坚决。
苏郁白了解郑怀远的性格,也就不再劝说:“郑哥,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.
三个小时后,天色逐渐昏暗下来。
苏郁白和郑怀远坐在一个国营饭店里,随便点了两个菜一斤散白,看着外面不断飘落的小雪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郑红梅脚步匆匆地走进来。
两人连忙站起来,郑怀远连忙问道:“姐,怎么样?有信儿了吗?”
一边说着,一边盯着郑红梅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裹。
苏郁白见郑红梅气喘吁吁,连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。
“红梅姐,不急,坐下喝口水。”
郑红梅接过水杯,没好气地瞪了郑怀远一眼,还亲弟弟呢,都看不到自己老姐累成啥样了?
郑怀远从小就最怕这个姐姐了,见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讪笑一声:“姐,你快坐。”
郑红梅缓了口气:“苏小弟,幸不辱命,弄到了。”
说着,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解开。
露出里面的一件大红色的呢大衣。
苏郁白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没错,他找郑怀远办的事,就是这件呢大衣。